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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离开
周年庆主会场，到处都充斥着闪光灯的声音与刻意压低的讨论声。
主台上，司明沉已经带着温稚离开，副总拿着话筒疏导越来越激烈的震撼声与交谈声。
走廊里，是两道不一样的步伐。
温稚被司明沉牵着手腕，偷偷扬起唇角。这么多年过去，司明沉似乎又高了一些，身材也比高中时挺拔宽阔。
他悄悄扬起唇角，越来越满意自己的老攻。
推开最近的休息室木门，司明沉立刻低头严肃地看着温稚。
“你的头怎么了？”
温稚抬起明亮的眼睛眨了眨：“没事，出了小车祸。”
紧张之余，司明沉发现自己还牵着温稚的手腕，稍稍松开：“小车祸裹得这么严实，其他部位受伤了吗？”
温稚用手指点了点脑袋：“其他部位没有，就是我好像失忆了。”
他不明白，如果温稚记忆倒退到十七岁，为什么对待他这么热情，反而与失忆前大相径庭？
他不是暗恋桑祁吗？
脸颊涌起两团淡粉色，温稚耳根发烫，眼睛根本不敢去看司明沉。
如果说温稚不久前，决绝地提出离婚是老天给他的打击，那么对方的突然失忆，恐怕是老天和他开的玩笑。
温稚：“我出了事，医院联系的我爸，我爸告诉我，我们结婚了。”
但梦总归会醒，就像温稚那天在他办公室，坚定离开的背影一般。
虽然目前只见面一小时，但他能察觉到自己与司明沉的相处模式并不是像他幻想的那般如胶似漆，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
虽然结婚四年也算是老夫老妻，但在他目前的认知里，算是新婚宴尔。
这份温暖的触感和信赖，是他在这四年中奢望已久的。
出院病例中有这样一段话，让他反复读了三遍。
腿上的温稚眼神很温柔，此刻正含着笑意看他。
温稚伸出手臂，揽住司明沉的肩膀，将头靠在上面：“别难过了，今天我本来还想向你兴师问罪，但我决定原谅你了。”
温稚盯着他，在猜司明沉想什么。
“患者由于头部强烈撞击，导致记忆系统性的紊乱，具体表现为记忆与事件的关联错乱、杏仁核与海马组织主导的情感表征错乱。目前已知的是患者记忆暂时退回到十七岁，且对当时的社会关系有简单且清晰的认知。但情感表征错乱还未体现，后续需要隔周复查。”
他收回托着下巴的手，静静看着司明沉，待司明沉手指拨动那份住院病例时，站起身走到司明沉肩侧。
明亮的窗前，司明沉认真看病例，而温稚托着腮乖乖看司明沉。
头一次被温稚这么关注，司明沉有些不太习惯。
“是我不好，我让秘书设立。”
而他却在有胃病的情况下，将饺子全部吃掉，在温稚离开后在无人的宿舍哭了很久。
司明沉张了张嘴，解释的话堵在喉咙。结婚四年，温稚除了那次提出离婚，从来没踏进司盛半步。紧急联系人那项，司明沉结婚时提过，但当时温稚每天都不开心，这件事也就耽搁了。
听到这句话，司明沉明显半信半疑，严肃的眼神染上一抹复杂，淡淡瞧着温稚。
温稚摇头：“高中之前的事情都记得。”
司明沉轻轻点头，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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