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洗手池下的管道好像哪里漏了,一声接一声地往下滴水,很快便蜿蜒成一条水痕,漫到男人脚边。
漆黑而又逼仄的小屋内,冯韦猛地睁开双眼。
嘴巴被胶带紧紧缠住,他下意识地想要大口呼吸,却只能通过鼻腔,死寂的空间里,只剩他嘶哑难听的倒气声。
洗手间极其潮湿,刺骨寒冷,他还穿着十一月份的衣服,被捆的手腕脚腕冻得发紫。
冯韦却浑然不觉,等他喘匀气,四周再无任何声响,他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却费力地翻过身,耳朵贴近冰凉的地面——
家里没有其他人。
那个男人最近几天似乎很忙,一直到深夜才回家,冯韦时常在昏昏沉沉中听到远处钟楼午夜十二点的钟声。
不管怎样,在此之前,冯韦从来没有在他回来前醒过。
今夜不知什么原因,男人没有回来,他却醒了。
冯韦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开始狂跳,他狠狠吞咽口水,嗓子因为干涩隐隐发痛,嘴唇更是干裂流血。
不能犹豫。
多犹豫一秒,逃出去的可能就少一分。
冯韦凭着记忆,挣扎着朝门边爬去,黑暗中,不知磕碰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额头、脸颊轻而易举划伤一道口子。
如果有人这时打开灯,会看到一个枯瘦邋遢的男人,双目通红,满头大汗,不顾一切地往外爬。
或许是老天保佑,挣扎良久,冯韦摸到了门边。
……
楼道的感应灯还是时好时坏,住户反映了许久,居委会装聋作哑,宛若无事发生。
老小区的一切似乎都像是留在了过去,辉煌也许有过。但跟不上变化,不管是人还是物,难逃被遗忘的命运。
男人一如往常,借着朦胧夜色上楼,四楼的住户早已睡下,以往喜欢跟他搭几句话的老太太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门。
周遭一片寂静,只有他自己浅浅的脚步声,一声一声,直到顶层——
房子的入户门紧闭,看起来跟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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