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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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安静得可怕，以至于连穿堂的风都成了种噪音，那个看似羸弱的君主，其实是休憩的雄狮。他不是不关注下面发生的事，而是等着时机成熟再收网。

如今的褚达晨，便是杀鸡儆猴的警告。

退朝成了众人唯一的期盼，无人敢继续上奏，更或者说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下，没有谁敢心不在焉了。

朱垣烨见底下如此氛围，知道差不多了，就给了身旁的太监一个眼神。

于是在太监的“退朝”声中，百官们一个接一个地出了殿门，文官里头好些人的脸色相当不好看，以前总是围着赵拓打转的几个人，现在也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外头正是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楚天傲昂首阔步地向前走，比起那些匆匆离去的官员，他显得怡然自得许多。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啊！天道有轮回，苍天绕过谁，这话不假。”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被他前面的人听到。

楚黎站在他旁边，轻轻捅了下他，说：“义父，陛下离去不久呢！当心隔墙有耳。”

“你义父我行得直坐的正怕什么？”

楚黎莞尔道：“可是人太过正直了，反而容易被暗算，所以有时候糊涂点也是种自保能力。”

“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楚天傲哈哈大笑，“兴许你义父我也该懂得变通一点，毕竟太过正直的人，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害死的。”

“义父，正直的人有钟馗大神保佑着呢，还会惧怕那些个小鬼吗？”

楚黎这一句话，引得楚天傲再次大笑起来。

就在距离他们五丈的地方，一个花甲老人大力甩了衣袖，快步离去，正是赵拓，楚天傲和楚黎的一番话，他一字不差地听了进去，本来就因为褚达晨被彻查而非常不爽，不想最后朱垣烨干净利落地处事方法让他完全没有反击的余地，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人就这样没了，如今还被人暗讽，叫他怎么不恼怒？

“义父，看来以后您得更加小心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楚黎说。

“怎么？只是我而不是我们吗？”楚天傲带笑的话语完全没有一丝惧怕，“别忘了你是我楚天傲的女儿，光是这身份，就足够成为箭靶子了。”

楚黎无奈地叹了口气，“做你的女儿需要有九条命才能存活啊。”

一句话惹得楚天傲笑骂她，二人刚走出宫门，就被人喊住。

“楚校尉！楚校尉请留步！”身后的人一路跑来，站定后连喘了好几口气。

“刘公公好，”楚黎行了个礼，说，“不知刘公公找我所为何事？”

来者正是之前在大殿上站朱垣烨身旁的小公公。只见他咧嘴一笑，光溜溜的脸上乍现几分讨好的笑，“陛下想请楚校尉下棋，不知楚校尉得空不得空。”

“这……”楚黎话语一顿，转眸看了眼楚天傲。她自己是没事，不过义母特特叮嘱她，一下朝就要回府，不得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