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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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公园是一个树荫浓密，有着红紫缤纷花圃的好去处。于曼丽十万火急地把明台约到这里相见。

明台来了，还是那副富家公子哥的打扮，在这样的地方也不起眼，老样子地问道：“什么事？要约在影楼外面谈。”

“明台，我们逃吧。”

于曼丽显得激动，她拽住他的手，说道，“我手上有现金，足够我们逃亡的路费，我们去香港、去法国、去美国。哪里可以藏得住我们，我们就去哪里，我们改名换姓，重新做人。我能吃苦，不怕吃苦。我愿意跟着你去任何地方！哪怕是地狱！就算眼前是万丈深渊，你叫我先跳下去，我也会跳下去等你。”

“我要骗你呢？你也跳？”

“跳！你骗我，我也认了。”

她太冲动，太语无伦次，太真情流露，她认真恳求的表情令明台感动中有些惊疑。这不像平时的于曼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皱着眉，问道。

“我爱你！”

她突然告白了。

“我爱你！我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所以，我爱得很辛苦！我很无耻卑贱哀怨隐忍地爱着一个我根本不配爱的人！我爱得很惨是因为我知道结局！”

明台内心被激荡，被震撼，被感动，被一种莫名的悲哀所缠绕。

明台心里乱成万缕丝麻。

于曼丽哭了。她读懂了明台眼神里的含意，她太懂男人了。她卑贱不堪的内心一戳即破。她仿佛把明台的七筋八脉都摸得透透的。他太残忍，关键是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残忍。

这对于曼丽来说，才是最大的残忍。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跟她在一起。所以她哭得天崩地裂。

明台不能制止。此时此刻，于曼丽不再是他的属下，不再是他的生死搭档，不再是他的什么同事、朋友、同学。她就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他没办法面对这样的她，转身要走。

她开口，压在心头重重的一句话，那样轻飘飘地说：“今日密电，上峰指示，星期四下午两点，袭击汪伪政府要员明楼座驾，清除明楼，由你亲自执行。”

明台的心里怦怦直跳，惊得几乎连呼吸声都减弱了，那简简单单一句话，犹如半空里劈下天雷来，明台直感觉自己脚下的泥土开裂，自己直坠下万丈深渊，眼前一片昏黑。

等那昏黑褪去之后，明台在台阶上坐下，轻轻地开口：“下达这样的命令，一定有他的道理。我是不是躲不掉了？”

“我不明白。”

“我不能就这么走，我能想到办法。”

他坚持着。

“想什么办法，去执行任务吗？明天就是执行日了，你要去吗？好，我陪你！”

曼丽说道，说得激动，又有着无奈与失落，“我知道自己看上去很可笑，我怎么能让我的上司，在执行任务之前跟我私奔。”

“曼丽你别说了！”

她不肯，追问道：“你是杀了你大哥，还是违抗军令？”

“你能不能冷静点！”

“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留在这里，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可我是个军人！”